今年的9月是西班牙“黃金簽證法”生效7週年的紀念日。

 

西班牙政府還沒有公佈2019年全年的數據，但是僅僅去年上半年西班牙就批准了848宗投資居留申請案，成為了同期歐洲第二火歡迎投資移民項目，僅次於希臘項目，後者買房投資選項的價格還要低得多。

 

這一成功很可能使投資移民在西班牙成了一個優先政策以及公眾討論的一個話題。但是事實並非如此。儘管在葡萄牙，希臘，或者馬耳他，隨便一個美髮師或者出租車司機對該國的投資移民項目多少有點了解，但是普通西班牙人對該國黃金簽證立法的條件和福利知之甚少，更別提類似項目的全球市場情況了。

 

在這個市場中，我們的伊比利亞半島兄弟葡萄牙在2012年批准了關於投資居留的立法，走出了一條路子，接著西班牙，希臘，馬耳他紛紛效仿。

 

葡萄牙黃金簽證得到了政府和更廣泛的社會的支持。政客們對行業的建議非常在意，對投資者的喜好非常關注，他們知道這個項目存在於全球市場的框架下，這意味著它不能不顧對需求的影響就對項目作出單方面的改變。其結果就是亞洲人和巴西人競相投資該國的主要城市，里斯本和波爾圖。

 

但是，在經濟規模和人口分別是葡萄牙5倍和6倍的西班牙，投資移民卻沒有那麼熱鬧。

 

和他們在聖基茨和尼維斯或者塞浦路斯同行不同的是，西班牙的移民律師，開發商，和政府官員對西班牙黃金簽證在全球投資移民市場中的地位似乎毫不關心。確實，和申請人打交道的專業人士很少有人稱得上是項目專家；除少數個別例外，黃金簽證僅僅是他們服務範圍的一小部分。他們大部分人都不看《投資移民知情者》的！

 

眾所周知，西班牙是一個誘人的投資目的地

 

為什麼西班牙對自己的項目如此冷淡？答案就是這個項目對西班牙經濟來說無足輕重。即便西班牙今年將投資移民的批准量翻番，其收入也不超過GDP的0.15%------從大局來看，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數目，當然也不會像在小國家那樣成為頭條新聞。

 

西班牙黃金簽証投資大部分都是以買房的形式呈現。但是即便在地產領域，黃金簽證的投資也掀不起波浪。首先，西班牙88%的房產交易都是西班牙人在買賣。第二，就算你單獨考慮外國買家，84%的人也是來自歐盟和歐洲經濟區國家。2018年，西班牙房產交易超過50萬筆，第三國公民僅僅貢獻不到1萬筆。

 

西班牙投資移民利益攸關者不積極的第二個原因是，西班牙------與其他國家不一樣------有著知名的國家品牌，銷售起來不太需要別的幫助。任何在中國參加過路演的馬耳他代理人都需要在地圖上指出自己國家的位置，解釋它們有自己的語言，然後說自己是歐盟成員國。

 

但是，西班牙可不這樣。即便是亞洲農村地區中年製造商們都知道皇家馬德里，鬥牛，以及聖家族大教堂。沒有哪個經紀人需要在一群見慣了世面的中國諮詢顧問面前“簡單介紹下西班牙”，因為西班牙根本不需要介紹。

 

西班牙黃金簽證是成功的，但是不是因為管理當局採取積極措施在國際上推廣項目；也不是因為自己的條件比競爭者更優惠；更不是因為西班牙的房子比葡萄牙和希臘更便宜。

 

西班牙黃金簽證沒有這些優勢還是成功了。這個投資目的地如此備受認可，如此受歡迎，項目利益攸關者手指頭都不用動一下就能喚起外界的興趣。換句話講，西班牙認為自己能夠吸引到外界是理所當然，這樣的心態很合理。

 

各個政府積極推出投資移民項目（市場上非常受歡迎），但是並沒有準備好必須的人力資源和官員體系，這種情況很常見。西班牙對這種困境也不陌生（這也是為什麼西班牙加強移民局工作能力以應對項目走紅的原因），但是西班牙也沒有給投資者帶來負面影響。拿個黃金簽證排隊要等2年，這事沒有在西班牙出現，因為有默認的行政批准流程。

 

對於居留許可，西班牙政府最大可允許的裁決期限是20個工作日，從電子申請提交到有關當局開始算起。“了不起，”你可能會說。“很多項目都有規定說它們會在固定天數內審理完畢，但是他們做不到你也不敢咋樣”。但是在西班牙，這就不同了，法律肯定是力挺申請人的。如果在規定的20個工作日內沒有作出決定，我們的行政規定默認為居留許可獲批。因此，責任是在政府身上，申請人在這種情況下是佔便宜的。如果政府行政效率低下，吃虧的是政府，不是申請人。換句話說，除非你3週內拿到拒簽信，不然的話就默認你獲批了。

 

西班牙的申請費比市場主流低得多；儘管地中海國家要數千歐元，但是西班牙申請費是80歐每人。

 

得益於國家的地理位置，位於歐洲和非洲的十字路口，以及和拉美市場在文化上以及語言上的親近關係，第三國家公民將西班牙視為投資的跳板。在西班牙成立一個控股公司------或者說收購一家西班牙公司------你就有了平台，投資者可以拿西班牙和拉美國家的避免雙重稅務協定做文章。

 

一句話，西班牙黃金簽證是一個還未開發的資源

 

一個穩當的法律框架，旨在力挺（或者說至少不傷害）投資者的公職人員規定，數不勝數的一流資產類別，一個向將近5億西語人口開放市場的司法轄區使得西班牙成為了一個頗具吸引力的投資目的地。

 

但是，政策制定者和從業人士對項目相對不夠重視，以及入籍所需相對較長的居留時間阻礙了項目的發展。

 

但是這一天肯定會來，比你想像的還要快，到時候西班牙當局會採取積極措施推廣項目。或許它們會推出像葡萄牙35萬歐買房或者風險投資基金的投資選項。或許它們會取消入籍的實際居住要求。只要議會大筆一揮，西班牙就可以從走運的第二名蛻變為歐洲吸引外國直接投資的排頭兵。

 

套用拿破崙的一句話，西班牙的黃金簽證是一個沉睡的巨人，他睡著的時候其它地中海的項目還有點機會，但是一旦當他醒來，整個世界必將顫抖。